0.陆皮,我想大概是
1.大概是小半年之前写的,文不对题
2.结尾那个我居然猜了半天
3.问题是就这样半天还没猜出来
4.猜出来可能就不需要后续了
5.或者说请观众老爷们猜一猜吧
6.最后提前祝各位老爷新春快乐
7.也欢迎一样深夜睡不着的各位和我嗨
8.下次这么见面可能又要小半年了
“如果你喵一声来听听的话。”
陆夫人眨了眨眼,翠绿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粉色的倒影。他的背后是空无一人的走廊,只要想的话,现在立刻就可以夺路而逃。
PI靠在门框上,过从长刘海垂到鼻梁上,教人看不清神情。但那也只是靠着而已,陆夫人想,就算现在自己落荒而逃,PI也并不会阻拦他。
太近了。
对方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贴近着,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么近的距离,不是要干架,就是要亲上了。 陆夫人舔了舔嘴唇。
房间里的冷气吹出来,过大的风把剑士的刘海掀起来。细碎的发尖儿戳到陆夫人鼻子上,他实在是太紧张了,没心情教育对方别开这么低的温度。
但也没有千里送到了门口却泄气的道理。啊啊,真是,从一开始就太冲动了吧,到底是哪边陷入了异常啊?
Pi的尾巴从身后探出来,搭在门框上一甩一甩的,以此来告诉他:自然是这边。
放完年假后公会的成员有理所当然的聚到一起,出于魔法协会意料之外地闲暇【陆夫人怀疑麦扣想的话魔法公会可以一年到头都不开会,而对方压着勾起的嘴角说不。】,他们顺利揽下两章大单子,比预先预料地更早返回城镇。
之后会长决定干脆再放个几天假,一是慰劳辛苦的成员,二是作为主力军的剑士PI最近状态有些异常。
在正式放假前的集会上,公会中心的也是仅有的成员们围在一起召开日常会议。模仿圆桌的制品从主位上看一下一览无遗,紫色的魔法师右手边的空位十分显眼。
12想着会议室禁烟,作为代替手指轮流敲击着木制长桌:“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大皮没到对吧?嗯……好不好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虽然说在细节上还是一筹莫展,但大体情况自上一次在回廊上偶然碰到对方起就明白了。
陆夫人从训练场半死不活地往私室走,神志恍惚地抱怨着突击活动和缺席的搭档,一边试图让湿答答的长发不要沾在脖子上。
直到他在房间门口看见个带有猫耳的球装物体。嗯……具体来说应该是半猫人缩成一团蹲在哪儿。
唉等一下,这熟悉的粉毛,快穿烂的亚麻衣服,好像是……他的搭档嘛。
陆夫人这么想着,面无表情地大步跨过去。
伸手揉了揉对方头顶上看着就十足柔软的粉色尖耳朵。
啊啊,猫真是可爱呀。
PI像是被电了一下,连尾巴上的毛都吓得立起来了。
于是他伸手过去顺着尾巴又摸了一遍。
接着迅速地往走廊深处移动。
走了得有半分钟, 陆夫人看着自己一手的粉毛,才发现刚刚路过的是自己的房间。
结果又拐回去,门前什么都没留下。
脑袋空前清醒。
大概是进入了贤者时间吧。
他半个小时后磕磕巴巴地给12打电话退掉下午的行程就是后话了。
“嗯……夫人你的意思就是,在走廊看到长了猫耳的Pi,然后就理性蒸发了?”,黑发红瞳的少年把视线从游戏上移开,似乎下一秒就要笑出声来。
“啊……”
“那你这个就搞上大事情啦老娘,猫血战神Api是那么好惹的嘛。”
“哎……”
明明身体机能一切正常,视线里却空无一物,口中也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不对吧这个状态,难道是大限将至——
超,超,超,超糟糕的——都干了什么啊自己。现在首先冷静下来——
神奇陆夫人,绝赞崩溃中。
“夫人等一下!冷静冷静,把魔力收回去。控制一下啊喂,害羞过头了吧,空间要爆掉了诶!”
“抱歉抱歉……”
“怎么说,大皮是半猫这种设定现在想来还是冲击力十足啊。以前都好好的啊,现在忽然把兽型露出来莫非是……”
大魔法师到现在才勉强想起自己是过来寻求帮助的, “同样是半兽人的话,绝你会比较清楚吧。所以现在是,怎么了?”
“可能是……发情期到了……?”
诶——诶诶?
什么啊,这种超展开——
“那个啊,以前不是都没有的吗?”
“呀啦这个,根据夫人你描述的状态大概就是那么回事了啊?这回就给碰上了嘛……”
之后也有偶然碰上的场合。每次Pi和他不小心对上目光时,陆夫人总感觉有哪里出了问题。
说到底哪里都不对吧,这个情景绝对有问题啊。
这样就很尴尬了。
如果此为题写一本轻小说,那么它的名字一定是《我对忽然出于发情期长出了猫耳的暗恋对象上下其手之后进入了贤者time》这种又破又长同时也充满套路的烂名字吧。
真的很对不起!
这样说了也不会期待正面效果。
如果是什么其他人也还好说,可偏偏是pi。本来遇上关于他的事脑子就已经不大好使了,这回怕是要当掉。
这么说了可还行。
陆夫人决定暂时战术性保持沉默。
拥有过于敏锐的直觉的会长一面扫视这同伴,心里一面想再没烟抽他要死了。看着面面相觑的陆夫人和小绝,叹了口气决定宣布散会。
在那之前。
“陆夫人和小绝稍微留一下。”
沉默不语的金发魔法师听到这才抬起头:“之后的谈话我也参与的话没问题吧?”
问题大了,陆夫人想,自己这是要晚节不保。
待会议室只剩下他们四个之后,小绝看着正把脸埋在手里的陆夫人,心说老娘越活越回去了,主动提出解释。
光和音像透过头发的缝隙传到,白皙的手指被光透成红色,他听见小绝强忍着笑意的声音。
过了摸约五分钟,陆夫人才听见有人喊他。
“夫人你这个事情搞大了啊……不解决不行的。”
12难得板起脸来,声音里却带着笑意,侧过去和麦扣说了些什么。后者露出看起来阴恻恻的笑意,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翻捡捡,挑出个小瓶子,塞到他手里。
陆夫人愣了愣:“什么?”
“我建议老陆你去把发情期的问题解决掉。你也老大不小的啦,还要跟他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
“大皮也是,怎么到关键时刻就格外腼腆啊。喜欢就上啊,果然是恋爱笨蛋吗?”麦扣接话, “从现在开始就是假期了,晚一点我会打电话通知Pi可以回去了,但我看他这个状况应该哪也去不了。”
“总之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老陆你自己休你的假,把PI一个人留在这里;或者马上去把问题解决,带着人家回去。”
一槌定音。
“所以说这个?”,陆夫人晃了晃小小个的玻璃瓶子,有些粘稠的液体在里边流动。
“老陆你用魔法摸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这倒是啊。”
麦扣给了他一个爆栗:“可别。你去就是了,到时候自然会用得上。”
直到那两人把陆夫人推出门去,小绝才从刚刚的闹剧里缓过神来。
等一下哦,刚刚那个东西……说好我们是老少皆宜的全年龄向呢?
麦扣麦扣,话说你为什么能随身翻出那种东西?
在想法变成话语脱口而出之前,红色的眼眸里映出麦扣勾起的嘴角。
哇哦,麦扣你的眼睛没有在笑哦。
于是他站在同伴的寝室门前。真奇怪啊,明明是自己敲响过无数次的门,怎么手就是落不下去呢。
12他们也真是,就这么希望我混成一个gay佬吗?是不是希望那种魔术血脉断在我这儿啊。
结果我到底是怎么怎么想的啊,倒也不是不乐意——
陆夫人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等能有人推他一把,让他得以更近地去接触那人。他想知道扎成一束的马尾若是散下来的话会是怎么样的风景,游刃有余的态度要是被击碎的话——
不不,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先把开场白想清楚吧,该怎么说好呢。道歉和寒暄总感觉起不了作用。
好的那么,总之先——
“夫人。”
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门从里面打开了。
浅色头发的剑士目光游弋。
“P,Pi,你怎么……?”
“刚刚魔力的凝结已经很不对劲了,我这边也感觉得到啊。”
是这样的,我觉得你脸色红得那么浮夸不是我的魔法的关系啊。
陆夫人是有这么一个被动的,当他在虚的时候,碰上比他更虚的人,那就有底气了。
姑且称作遇事不诀莽一波吧。
说到底也不能讲这个被动好使,但当下这个时刻,还是实打实顶用的。
技能附带debuff一个:智商高达50。
他向前靠近半步,抬起头来才发现他俩近的几乎要把鼻梁怼到一块儿。
太近了。
近到让陆夫人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眼里朝阳一样炽热的红。
小镇的海边风平浪静,朝日从海平线一点一点探出来,赤红的光辉和淡白的云搅和在一块,像极了你的眼睛。
陆夫人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看来这句话的,从哪里来也许曾是重要的事,但他现在满心地只想把那些赞美之词同同套到那人流转着光辉的赤瞳与淡色的发丝上去。
朝阳总是附带霞光。现在那淡红色的云烟盘上对方的面孔。
语句飞快的编织,他再想不到合适的代词。
对方,那人,搭档,他,Pi。
出于矜持和含蓄,陆夫人几乎不用暗恋对象指代对方的姓名。
但事实就是那样。
太近了,他想。
“夫人?怎么了?”
近到连Pi的唇瓣张开闭上,眼神里的迷茫,他都能尽然纳入眼底。
现在亲上去的话——
他避开视线,绕开让他心烦意乱的源头去看面前的房间。
不管见过几次都想 PI的房间还真是简单啊,睡皱的床单,墙上挂着的剑,自己送的水杯。
从这里走过去的话,离床有几步呢?
实践出真知。
去掉勾上门的程序,剩下的距离是四步半。
“诶等一下老陆,老陆你干什么?”
那么离剑又是多少呢?
目测如果PI现在从床上起来伸出手,他就能够到自己的剑了。
他把塞在口袋里的魔杖丢到一边,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同时把人死死地按在柔软的被褥里,以防他暴起伤人。
陆之遥用意念划着十字,向他不置可否的神忏悔。
“最近的事我去问过小绝他们了,那边的一件事叫我过来……处理一下。”,陆夫人单手压着Pi,空出的手把小瓶子掏出来。
Pi看着小小的玻璃瓶,像是一下明白过来,整个人连同头上的耳朵都抖了一下。
他把尾巴伸过来圈住陆夫人的一只手,轻轻地拽了拽:“夫人你又喝假酒了?”
是喝了点,但在把酒精灌进胃里之前,他的理智更先蒸发了。
于是陆夫人只是看自己的长发滑到pi肩上:“你意下如何,还是有其他比我更好的人选?”
口气很稳啊,就像公事公办一样。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操作可以写上错题本之前,局势完全逆转。
粉发的剑士轻而易举地将他翻过来。
“只是来处理公事吗?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这种服务?”
神色冷下来,阴云把太阳完全遮挡。
长年握剑的手扣住肩膀。像是下一秒就要干上一架。
陆夫人才反应过来,大魔法师单身快三十年,今天发生的事儿全是头一回,没有任何备案可选。
那么就创造选项吧 。
1.真的是十分抱歉。
2.【沉默】
3.我喜欢你。
一看就知道哪个比较正确。
“还有来告诉你,我喜欢你,一直很喜欢。”
“你是酒劲上来了吗?”
绷紧的肩膀放松下来,陆夫人把眼睛闭上,静默等待审判。
回答是肩膀处毛绒绒的触感。
可能因为血统的关系,Pi打小就特能吸猫,活像只行走的猫薄荷。以前没事就在街边撸猫,后来干脆接了位祖宗回家。
他寻思着猫这种东西莫非是教科书式的傲娇。你要喂他口饭它不乐意,但要是拿这口饭去喂别的猫还不成。
好歹自己目前还没这脾气,他想。
Pi本来没想当个剑士,其实建筑师也不错。耐不住屋子造来造去大抵和火柴盒没什么区别,倒是在战斗方面又名声远扬。
但是没关系啊,这样也不错,其实是无所谓的。
职业是不怎么挑的,伙食虽然有偏好但也不那么固执,居所也是有床能睡就可以。
可换到关于陆夫人的事儿时,就不一样了。
哪天他给小绝带了布丁,上个月他去北边出差时特意去找了麦扣想要的魔法材料,哪天他又无奈地笑着帮12写报告。
虽然说甜点也给自己带了,材料也是和自己一块儿去找的,报告也是过来他屋里写的。
但这人对谁都这么好。
那哪能算是缺点啊?Pi被自己的小心眼吓了一跳,原来他在这儿才斤斤计较。
不是独一份儿就不成吗?
那这又算什么?
发情期其实对PI来讲一般不算个事儿,毕竟如今抑制剂之类制品也挺发达。
但这次屋漏偏逢连夜雨,抑制剂没带,公会里还真半个跟猫带关系的都没的。
这套牌不是我的,你快把它收回去。
那么……是要熬熬看,还是……?
他不知不觉就往那边过去,缩成一团蹲在陆夫人门口。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完全愣住了。
简而言之,老陆啊,不愧是传说中能把希尔——酱呼噜秃的死宅吗,太一气呵成了吧。
PI硬是愣了快半分钟,才敢在对方回来前落荒而逃。
都是当大爷的人了,遇到这么一点事就脸红心跳真的不要紧吗?
所以现在到底要怎么办。老陆的手宽宽的好暖和啊。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希尔——酱重要。
杂七杂八的问题混成一团在脑子里打转。
不如来局昆特牌。
Pi躺在床上,灯已经关上了。
在一剑把他和陆夫人其中一位捅个对穿之中,他选择坠入沉眠。
说实话,PI以为自己绝对睡不过早上。
梦中他看见自己挥舞着闪闪发亮的钻石剑,怪物一个个被斩落在剑刃下,化成璀璨的光粒。
摸不着的东西消散又聚集,重组在一起。
有哪里很像陆夫人的魔法。
他这么想着。
那些玩意儿凑起来,PI大概勉强能看清。
又大概听见某个声音在他耳边大叫。
皮啊你个大傻 逼。
但他没有从那里惊醒,甚至未曾动摇一下。
只是贪恋着这般一成不变的日常。
只是看着那些光不断不断的撕裂,聚合,又撕裂,又聚合。
最后的最后组成那人眼睛里的翠绿,干净地让人想沉进去。
这么一场安稳的梦算是PI没有想到的,他本觉得应该更激烈……也许更富有欲望。
而不是这样平空灌他一嗓子名为情感的无意义,吐也吐不出,咽还咽不下去。
陆夫人来敲他的门。
实际上是准备去敲了。
其实刚走到门口PI就听见了,他打猫眼里往外看,紫发的魔法师手抬起来又放下,放下再抬起来。
猫的眼睛里映入那人的模样。
不,不,好奇心不能杀死我,它不能。
它只能迫使我把门打开。
门已经开开了。
三分钟之前PI想他要可能生气了。
丢人。
他想要是陆夫人不做回应的话,说什么这次也要打他一顿。
但那人说,我喜欢你。
我一直喜欢你。
这下可还行,别说打人了,他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
于是就这样沉默着。
'别这样啊,你好歹给点回应成不。'
PI以为陆夫人会这么说,但那人只是安静地摸摸他的耳朵,撑起身来和自己面对面。
他听见自己说:“在一起吗?”
“当然。”,毫不迟疑。
“现在做吗?”
“当,当然。”,害羞却立刻断续着回答。
他想现在自己的脸大概红得像是拍了一整盒腮红,要是把耳朵改一改,上戏台去扮个美猴王亮相,不成问题。
得说点什么。
这个念头在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捣成一摊浆糊的脑子里粘哒哒地脱颖而出。
想更进一步,想试探,想肆意妄为。
而其他的主意也不甘示弱地叫嚣着。
“我在上。”
重达十个普通人的沉默。
“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陆夫人扯着他的领子坐起来,搭在他肩上的手下一刻可能就会落在他脸上。
但这可是个三流之末轻小说的世界啊。
喘得像患了气喘的鱼。
有谁说:“那我们来打个赌。”